金仿佛成为了矛盾的集合体。
寻死和求生在他身上泾渭分明的各占一半,像是黑白分明的两极交错在一起,即使是中央融合的地方也没有半分混乱的浅灰。
他无时无刻不渴望着死亡,却又无时无刻不抗拒着消逝。
是懦弱吗?是畏惧死亡吗?
迎着阳光,安迷修凝视着金逐渐远去的背影。恍惚中,他忽然觉得那些在日常生活中几乎无处不在的阳光都避开了金。
是阳光拒绝接纳男孩吗?
不,不对。
安迷修晃晃脑袋,把这个想法给赶了出去。
阳光无私且包容,它们会毫不吝啬的普照所有站在它身下的所有人,所以它必定不会不接纳男孩。
是金自己。
安迷修想。
是他拒绝接受阳光!
得出结论的安迷修一点都不意外。这是男孩的选择,也是既定的结局。
“先生。”
旁边负责“接应”的人不轻不重的问了一句:“您还有什么安排吗?”
安迷修知道这是在催促自己了。
他摇了摇头,抬脚往前走去。
“格瑞?”
格瑞下意识转过头,一时间被银色假发折射过来的阳光晃了眼。
虽然知道自己面前的人就是金,但格瑞还是不可避免的愣了半天。
“……金?”
“我早该想到的。”男孩挑了挑眉,低头用手机打字。
“守望夫妇的儿子做了医生。”
金似乎有些乏了,他钻进车,在后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
“我还在想他做了什么医生。”
格瑞无心去听金说了些什么,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对方在屏幕上跃动的指尖上。
他莫名联想到了某些收敛起爪子的猫科动物。慵懒,但绝对危险。
“格瑞,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格瑞收回视线,沉吟了一会,道:“不是。”
金短促地笑了一下,声音因为困乏而带了丝懒散。
“我觉得我也不是。”
带着一个“新人”进行“游戏”似乎累坏了金,他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
他好像好像打什么,但格瑞没给他时间。
“睡吧。”
眼睛上方的温度偏低,格瑞本来冷冰冰的语气竟在被剥夺感官的情况下愣是被金听出了一丝低沉。
他眨了眨眼,略长的睫毛扫在格瑞掌心上,有些痒。
安迷修回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幕。
嫉意在阴暗处疯狂滋长,无形的火焰叫嚣着要将眼前银发的同事吞没焚烧殆尽。
他阴沉着脸,道:
“格瑞,你这样做有些逾越了。”
格瑞用余光撇了安迷修一眼,手却依旧放在金眼睛上。
“金睡着了。”
金同意我这样做了。
安迷修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下,刚才那仿佛药杀了格瑞的阴沉目光也变回了以往的温和。
“原来如此。”他说:“在下知道了,抱歉,格瑞。”
“没事。”
难产产出来的粮我自己看着都难受😖😖,谁能给我灵感啊啊啊!我需要灵感!